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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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越是接近年末, 皇城內外都尤其忙碌，就連空氣中都散發著一股緊張的味道。
朝堂上，裴劭已經暫代肖晗處理了大多數六部的事宜, 但依然沒能減緩那日漸高築奏本的速度，是以眾人都在盼望著年節宮宴的到來, 而宴後的休沐才是大家真正的目的所在。
皇後已經為了這個年節的事情忙碌了快有一個月了，除卻和禮部已經商定下來的細節外, 還有許多的事亟待她前去處理。
朝露之前沒有經歷過這些, 第一天去鳳棲宮幫忙的時候，就因為送錯了一份宴會上搭高臺的圖紙，而險些引起了不必要的大麻煩。
“公主拿來的這張圖紙是之前就被娘娘否了的, 娘娘和陛下看重今年的年節, 這唱曲兒的高臺也想同往年做的不一樣來，公主你看這裏…”
禮部尋來的搭建高臺的師傅正喋喋不休的在和朝露解釋新的高臺是出於什麽樣的想法來搭建，朝露沒有心思去聽, 只是覺得第一天連拿個圖紙這事兒都會做錯，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但這也不能全然怪她, 皇後當時讓她送東西過來的時候, 就說那圖紙在書房的桌案上, 讓她拿走就好，只是沒想到的是, 圖紙的確是放在桌案上，只是已經定了和否了的都放在一處，那圖紙她也看不大懂，正待拿起來準備細細端詳兩分的時候, 外面就傳來催她去送的聲音了。
這事不算大，但宮裏就這麽點地方, 那工匠師傅又一點都不講情面的當場給點了出來，在場人不少，都聽得清清楚楚，朝露一張臉也羞的沒法看。
事情沒一會就傳到皇後耳裏，知道後倒也沒責怪她，只是再看向她的時候，眼神裏已經不似往常那般溫和：
“錯了便錯了，索性那師傅一眼能看出來，倒也沒釀成什麽大差錯，只昭昭你也得吃一塹長一智，畢竟你是太子帶回來的，太子也曾說過，你代表的是他東宮的臉面，太子力排眾議讓皇上同意你去學館進學，可不是讓你去玩鬧的，明白嗎？”
皇後年歲雖只是近四十，但好歹也在這內廷浸淫了二十幾年，見過形形色色不少人，但對養在深宮快十年的朝露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的重話。
她剛開始是真的只是想讓朝露來替她搭把手，順便幫幫她的忙，只是沒想到才第一天，就差點出了岔子，連日來忙碌使得本就浮躁的心情說話語氣裏都帶了些不耐在裏面。
朝露聽後手心不禁捏緊，脊背繃的直直的，一雙漂亮的杏眼就這樣看著她，滿含歉意。
皇後喟嘆了一氣，可面對這從小就在眼皮底下看著長大的姑娘，又覺得狠不下心來繼續去責備，乖巧懂事，長相明艷是一回事，但做事謹慎與否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美人要麽就得美的一無是處，只剩一副好看的皮囊，要麽就要美貌與智慧兼得，像朝露這種，美貌是有，學識也不缺，但就是在行事作風上面稍微欠缺了那麽一點，做事顯得畏畏縮縮，做錯事又顯得不夠坦蕩大方，這長相和性子，若是日後要為一府的主母，勢必是要吃些虧的。
打量她的同時，也不禁在思考肖晗日後的太子妃又該是個什麽樣子，端莊大氣，舉止落落肯定是要有的，且就這做事的姿態肯定是不能像朝露這般，否則，怎堪配的上肖晗這太子的身份。
她心裏在默默思量，一雙眼睛銳利的在朝露身上來回了幾次，惹的她薄薄的後背此刻都滲了一層細密的汗液，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時候，皇後終於大發慈悲的開了口：“你既都不會，就且先跟在管事後面先學學，看有什麽力所能及幫得上忙的地方，旁的先不用去管。”
朝露如蒙大赦的點頭應是退下，出宮之後徑直就去尋了掌事的大姑姑，離年節還有些日子，只要這些日子不再出差錯，想必皇伯母也不會再來單獨尋自己。
雖說她什麽都不會，但這些畢竟只是瑣事，次數多了自然就熟練了，她本就聰慧又好學，不過跟著掌事姑姑學了沒幾日，也能獨立處理一些瑣事了，皇後看在眼裏，嘴上雖沒說什麽，但看她的眼神裏，到底是沒了第一日時的那種不滿。
只忙碌之餘，也不忘留意裴劭那處有沒有消息回來，但可惜的是，自那日起便再沒見過裴劭，說是朝上事務繁忙，每日上朝都是來去匆匆，連金鑾殿的宮人也鮮少見到他在宮中逗留。
再有不過幾日就是年節了，裴劭這裏得不到答覆，肖晗那處也沒消息回來，原本一顆赤忱的心，都能被這毫無回應的態度給澆滅熱情。
可每當她還沒來得及繼續思索的時候，就又被掌事姑姑給喚了過去。
…
在皇後和禮部的多方籌措下，年節終是如期而至了，宮宴是定在除夕這日，被從初冬以來就折磨的百官也都在等著這場年節的到來。
帝後看重這場宮宴，今年就連唱曲兒的也都是從宮外請來的頂好的戲班子，朝露依然坐在帝後下首的位置，只是身側那空空如也的位置上直到這會都沒有等來它今夜的主人。
裴劭和裴蘊坐在更遠的位置，就連林佳嘉今日也在邀請之列，只是今時不同往日，肖晗那態度出來之後，皇後也不強行湊和這對了，是以今日林佳嘉的位置也和裴家兄妹離的不遠。
不知何起的低落情緒這會無處釋放，戲臺上旦角兒好聽的音色亦是沒能引起她的註意，眼神似有似無的都在往一側的桌案看去。
隨著宴席上歌舞的有聲有色，時間也隨之在一點點的過去，朝露也算是徹底歇下了心思。
帝後正在聽戲，時不時的還要同下首的百官寒暄那麽一兩句，好似少沒少一個人，少了哪個人都於這場宴席都不會有什麽影響。
她心裏有些酸澀，興致缺缺的看著臺上唱曲兒的人，想著再過一會就借口出去透氣，然後再先行回宮，也隨著禮部前後忙碌了許多日子，這一陣本就休息的不好，而今夜人多，想見的人又回不來，索性先回宮去休息。
手裏捏著涼茶，心思微動，剛準備借口朝著皇後推辭說要出去透氣的時候，就聽到殿門處，宮人扯著嗓子高喊：
“太子，三皇子到。”
已經偏側過去的腦袋瞬間就循著聲音望去，即便隔著茫茫的人海，她還是能一眼就看到那個人。
挺拔的身形，健碩的軀體，同之前沒有變化，而唯一的區別就是…出去的這些日子或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臉頰消瘦了些，眼窩下面還有一點點泛青。
只那雙精明含笑的眉眼，是一點都沒什麽變化，兩道目光和視線，輕易的就隔空相會，一如他這人的性子，連目光都帶著不容人後退的侵略感，像擒著壞笑的野狼，步步緊逼這欲往後退的小兔子。
朝露急忙收回視線，雙手有些無措的不知該如何安放，能感受到自己兩頰有一簇小火在慢燒，官員們聞聲起來給他們行禮，她亦步亦趨的跟隨大家的動作，兄弟倆隨之又向帝後請安，敘說著宮外這些日子以來的事物。
至於雙方說了些什麽，怎麽說的，她是一概不清楚，腦子裏想的滿是他今日為何會突然回來的這件事。
他去了那麽多天，連個消息都沒有，裴劭那處也不回話，天知道她等的有多心急如焚，卻又礙於近日在皇後跟前做事的緣故，情緒不能表現的特別明顯。
一腔擔心和關心的話語俱都憋在心裏不得而出，又苦於找不到一個傾訴宣洩的存在，她只能忍啊忍，直到方才看到男人那充滿壞意的笑時，才終於明白，這人興許是故意為之。
故意不送回點消息，還故意不讓裴劭送消息回來，等到了宴席開了一半，以為他今夜不會出現的時候，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回來了。
她心裏還在細數他的‘罪狀’，卻不妨父子之間的簡要問詢已經結束，身側的桌案被人明顯的帶動下有些晃動。
心裏有些生氣，努力按捺下性子沒有去看他，一雙眼睛目不斜視的就看著前面高臺上還在唱戲的二人，為顯得不那麽故意為之，她還特意執起案上的杯盞，裝作是在品名聽戲的模樣，絲毫沒有受身旁男人的所至的影響。
但許是男人的目光過於熾烈，她被看得有些裝不下去了，遞到唇邊的茶水甚至都沒能飲下去，只在嫣紅的薄唇上過了一瞬就被她無奈的放下。
隨即側首，入眼就看到肖晗又是方才那幅壞笑的模樣看著她。
那種被人看穿的無力感襲頓時襲了上來，她翹著唇角迎上男人興味的目光，語氣寥寥道：“皇兄。”
“一月不見，還以為昭昭都不識得孤了。”
男人臉上還是那副能掌控全局的姿態的語氣，卻偏偏又說的是這種調侃揶揄她的話來，朝露心裏有些惱，連她自己也不知是在氣什麽，但就偏偏看到男人這幅神色，橫生出種被人欺騙戲耍的感覺來。
她賭氣般的開口：“皇兄也說了有一個月，一個月的變化可大可小。”
“那昭昭而今看著孤，可又能看出什麽變化來？”
肖晗也不認輸，步步緊逼著她。
哪知，看著肖晗這無賴的樣子，她像是突然開了竅，也學著他壞笑的樣子，故作左右端詳，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現在看起來，只覺得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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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近年末, 皇城內外都尤其忙碌，就連空氣中都散發著一股緊張的味道。
朝堂上，裴劭已經暫代肖晗處理了大多數六部的事宜, 但依然沒能減緩那日漸高築奏本的速度，是以眾人都在盼望著年節宮宴的到來, 而宴後的休沐才是大家真正的目的所在。
皇後已經為了這個年節的事情忙碌了快有一個月了，除卻和禮部已經商定下來的細節外, 還有許多的事亟待她前去處理。
朝露之前沒有經歷過這些, 第一天去鳳棲宮幫忙的時候，就因為送錯了一份宴會上搭高臺的圖紙，而險些引起了不必要的大麻煩。
“公主拿來的這張圖紙是之前就被娘娘否了的, 娘娘和陛下看重今年的年節, 這唱曲兒的高臺也想同往年做的不一樣來，公主你看這裏…”
禮部尋來的搭建高臺的師傅正喋喋不休的在和朝露解釋新的高臺是出於什麽樣的想法來搭建，朝露沒有心思去聽, 只是覺得第一天連拿個圖紙這事兒都會做錯，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但這也不能全然怪她, 皇後當時讓她送東西過來的時候, 就說那圖紙在書房的桌案上, 讓她拿走就好，只是沒想到的是, 圖紙的確是放在桌案上，只是已經定了和否了的都放在一處，那圖紙她也看不大懂，正待拿起來準備細細端詳兩分的時候, 外面就傳來催她去送的聲音了。
這事不算大，但宮裏就這麽點地方, 那工匠師傅又一點都不講情面的當場給點了出來，在場人不少，都聽得清清楚楚，朝露一張臉也羞的沒法看。
事情沒一會就傳到皇後耳裏，知道後倒也沒責怪她，只是再看向她的時候，眼神裏已經不似往常那般溫和：
“錯了便錯了，索性那師傅一眼能看出來，倒也沒釀成什麽大差錯，只昭昭你也得吃一塹長一智，畢竟你是太子帶回來的，太子也曾說過，你代表的是他東宮的臉面，太子力排眾議讓皇上同意你去學館進學，可不是讓你去玩鬧的，明白嗎？”
皇後年歲雖只是近四十，但好歹也在這內廷浸淫了二十幾年，見過形形色色不少人，但對養在深宮快十年的朝露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的重話。
她剛開始是真的只是想讓朝露來替她搭把手，順便幫幫她的忙，只是沒想到才第一天，就差點出了岔子，連日來忙碌使得本就浮躁的心情說話語氣裏都帶了些不耐在裏面。
朝露聽後手心不禁捏緊，脊背繃的直直的，一雙漂亮的杏眼就這樣看著她，滿含歉意。
皇後喟嘆了一氣，可面對這從小就在眼皮底下看著長大的姑娘，又覺得狠不下心來繼續去責備，乖巧懂事，長相明艷是一回事，但做事謹慎與否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美人要麽就得美的一無是處，只剩一副好看的皮囊，要麽就要美貌與智慧兼得，像朝露這種，美貌是有，學識也不缺，但就是在行事作風上面稍微欠缺了那麽一點，做事顯得畏畏縮縮，做錯事又顯得不夠坦蕩大方，這長相和性子，若是日後要為一府的主母，勢必是要吃些虧的。
打量她的同時，也不禁在思考肖晗日後的太子妃又該是個什麽樣子，端莊大氣，舉止落落肯定是要有的，且就這做事的姿態肯定是不能像朝露這般，否則，怎堪配的上肖晗這太子的身份。
她心裏在默默思量，一雙眼睛銳利的在朝露身上來回了幾次，惹的她薄薄的後背此刻都滲了一層細密的汗液，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時候，皇後終於大發慈悲的開了口：“你既都不會，就且先跟在管事後面先學學，看有什麽力所能及幫得上忙的地方，旁的先不用去管。”
朝露如蒙大赦的點頭應是退下，出宮之後徑直就去尋了掌事的大姑姑，離年節還有些日子，只要這些日子不再出差錯，想必皇伯母也不會再來單獨尋自己。
雖說她什麽都不會，但這些畢竟只是瑣事，次數多了自然就熟練了，她本就聰慧又好學，不過跟著掌事姑姑學了沒幾日，也能獨立處理一些瑣事了，皇後看在眼裏，嘴上雖沒說什麽，但看她的眼神裏，到底是沒了第一日時的那種不滿。
只忙碌之餘，也不忘留意裴劭那處有沒有消息回來，但可惜的是，自那日起便再沒見過裴劭，說是朝上事務繁忙，每日上朝都是來去匆匆，連金鑾殿的宮人也鮮少見到他在宮中逗留。
再有不過幾日就是年節了，裴劭這裏得不到答覆，肖晗那處也沒消息回來，原本一顆赤忱的心，都能被這毫無回應的態度給澆滅熱情。
可每當她還沒來得及繼續思索的時候，就又被掌事姑姑給喚了過去。
…
在皇後和禮部的多方籌措下，年節終是如期而至了，宮宴是定在除夕這日，被從初冬以來就折磨的百官也都在等著這場年節的到來。
帝後看重這場宮宴，今年就連唱曲兒的也都是從宮外請來的頂好的戲班子，朝露依然坐在帝後下首的位置，只是身側那空空如也的位置上直到這會都沒有等來它今夜的主人。
裴劭和裴蘊坐在更遠的位置，就連林佳嘉今日也在邀請之列，只是今時不同往日，肖晗那態度出來之後，皇後也不強行湊和這對了，是以今日林佳嘉的位置也和裴家兄妹離的不遠。
不知何起的低落情緒這會無處釋放，戲臺上旦角兒好聽的音色亦是沒能引起她的註意，眼神似有似無的都在往一側的桌案看去。
隨著宴席上歌舞的有聲有色，時間也隨之在一點點的過去，朝露也算是徹底歇下了心思。
帝後正在聽戲，時不時的還要同下首的百官寒暄那麽一兩句，好似少沒少一個人，少了哪個人都於這場宴席都不會有什麽影響。
她心裏有些酸澀，興致缺缺的看著臺上唱曲兒的人，想著再過一會就借口出去透氣，然後再先行回宮，也隨著禮部前後忙碌了許多日子，這一陣本就休息的不好，而今夜人多，想見的人又回不來，索性先回宮去休息。
手裏捏著涼茶，心思微動，剛準備借口朝著皇後推辭說要出去透氣的時候，就聽到殿門處，宮人扯著嗓子高喊：
“太子，三皇子到。”
已經偏側過去的腦袋瞬間就循著聲音望去，即便隔著茫茫的人海，她還是能一眼就看到那個人。
挺拔的身形，健碩的軀體，同之前沒有變化，而唯一的區別就是…出去的這些日子或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臉頰消瘦了些，眼窩下面還有一點點泛青。
只那雙精明含笑的眉眼，是一點都沒什麽變化，兩道目光和視線，輕易的就隔空相會，一如他這人的性子，連目光都帶著不容人後退的侵略感，像擒著壞笑的野狼，步步緊逼這欲往後退的小兔子。
朝露急忙收回視線，雙手有些無措的不知該如何安放，能感受到自己兩頰有一簇小火在慢燒，官員們聞聲起來給他們行禮，她亦步亦趨的跟隨大家的動作，兄弟倆隨之又向帝後請安，敘說著宮外這些日子以來的事物。
至於雙方說了些什麽，怎麽說的，她是一概不清楚，腦子裏想的滿是他今日為何會突然回來的這件事。
他去了那麽多天，連個消息都沒有，裴劭那處也不回話，天知道她等的有多心急如焚，卻又礙於近日在皇後跟前做事的緣故，情緒不能表現的特別明顯。
一腔擔心和關心的話語俱都憋在心裏不得而出，又苦於找不到一個傾訴宣洩的存在，她只能忍啊忍，直到方才看到男人那充滿壞意的笑時，才終於明白，這人興許是故意為之。
故意不送回點消息，還故意不讓裴劭送消息回來，等到了宴席開了一半，以為他今夜不會出現的時候，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回來了。
她心裏還在細數他的‘罪狀’，卻不妨父子之間的簡要問詢已經結束，身側的桌案被人明顯的帶動下有些晃動。
心裏有些生氣，努力按捺下性子沒有去看他，一雙眼睛目不斜視的就看著前面高臺上還在唱戲的二人，為顯得不那麽故意為之，她還特意執起案上的杯盞，裝作是在品名聽戲的模樣，絲毫沒有受身旁男人的所至的影響。
但許是男人的目光過於熾烈，她被看得有些裝不下去了，遞到唇邊的茶水甚至都沒能飲下去，只在嫣紅的薄唇上過了一瞬就被她無奈的放下。
隨即側首，入眼就看到肖晗又是方才那幅壞笑的模樣看著她。
那種被人看穿的無力感襲頓時襲了上來，她翹著唇角迎上男人興味的目光，語氣寥寥道：“皇兄。”
“一月不見，還以為昭昭都不識得孤了。”
男人臉上還是那副能掌控全局的姿態的語氣，卻偏偏又說的是這種調侃揶揄她的話來，朝露心裏有些惱，連她自己也不知是在氣什麽，但就偏偏看到男人這幅神色，橫生出種被人欺騙戲耍的感覺來。
她賭氣般的開口：“皇兄也說了有一個月，一個月的變化可大可小。”
“那昭昭而今看著孤，可又能看出什麽變化來？”
肖晗也不認輸，步步緊逼著她。
哪知，看著肖晗這無賴的樣子，她像是突然開了竅，也學著他壞笑的樣子，故作左右端詳，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現在看起來，只覺得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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